&esp;&esp;范尧臣虽然话说得平和,其中那等教训的味道,却非常浓。 &esp;&esp;也就是自家的女婿,他才会多费口舌这般直言。 &esp;&esp;可杨义府心底里却是一万个不以为然。 &esp;&esp;同样的话,从前清鸣书院的那些个教授也说过。 &esp;&esp;可他,从来就不曾信过。 &esp;&esp;踏踏实实熬资历,只是说给寻常官员听的"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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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四百三十三章 假如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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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esp;&esp;范尧臣虽然话说得平和,其中那等教训的味道,却非常浓。

&esp;&esp;也就是自家的女婿,他才会多费口舌这般直言。

&esp;&esp;可杨义府心底里却是一万个不以为然。

&esp;&esp;同样的话,从前清鸣书院的那些个教授也说过。

&esp;&esp;可他,从来就不曾信过。

&esp;&esp;踏踏实实熬资历,只是说给寻常官员听的,若是当真按着熬资历的步骤来,面前的这一位岳丈,又如何能在这个年龄就坐上参知政事之位?更别说若不是上一回南北天灾人祸不断,说不得现在还在相公的位子上坐着呢!

&esp;&esp;这话叫旁的人来讲,也许还有一分半分的说服力,可自家这一位岳丈说来,着实有些讽刺。

&esp;&esp;你几时又踏踏实实熬过资历了?!凭什么又叫我来熬资历??

&esp;&esp;然而杨义府深谙说话之道,自然不会直白将心中想法捅出,更不会当面讽刺他这一个如今还要好好巴结的岳丈,他只点了点头,应道:“大人说的是,小婿着实想得左了。”

&esp;&esp;“只是当日同样从蓟县出来,顾延章、郑时修二人,如今俱是已经步步超迁,均未按着正常人磨勘来,却是青云直上,有了他们作对比,小婿……有些不自在。”

&esp;&esp;听得女婿说到蓟县出身的这二人,郑时修还罢了,那顾延章的名字一入耳,范尧臣也跟着有些不自在起来。

&esp;&esp;虽说是女婿,到底不是自己的亲生子,许多话,不能敞开了说。

&esp;&esp;要怎么告诉他,这些规矩是给寻常人用的,有些人,并不需要遵守?

&esp;&esp;虽然对方并不是自己这一派的人,可有些事情,却不得不承认。

&esp;&esp;天底下又出过几个顾延章?

&esp;&esp;柳伯山大半辈子也就收过这一个亲传弟子,其人资质,可见一斑。

&esp;&esp;顾延章生于延州,乍逢大变逃难蓟县,等到重回延州,偏又遇得被陷为役夫之事,一路从绝境中逢生,杀出一条血路,其后连中三元,又在赣州立下无数功绩,心智、性情、手段皆非常人所能及。

&esp;&esp;普通官员,便是做上一辈子官,也未必有他这几年所经历的事情多,用一般的规矩来照他头上套,实在是有些天真了。

&esp;&esp;范尧臣觉得自家虽然不能直说,免得长他人志气,灭自己威风,却也得让后辈知道,自信是好事,可过头自负,却要吃得大亏了。

&esp;&esp;他想了想,道:“你可知当日顾延章在赣州时,共抚流民多少人?”

&esp;&esp;杨义府面色微变。

&esp;&esp;他从前抚流民差点抚出了民乱,此刻听得范尧臣这般说话,少不得要想歪,只好勉强道:“听说是十数万。”

&esp;&esp;“十三万九千八百余人,近乎十四万。”范尧臣报出了一个数字,“他才接了圣旨回京,满城百姓悉数出动相送,车、马皆不能动,赣州上下哭求连任,张待去接手,短短数月功夫,本来落了籍的数千人,迁走了近万,流民营更是一个月都不到,走了大半。”

&esp;&esp;“他修的福寿渠,只大半年,架子都已经全部搭好,如今换了人,已是又过了半年,却依旧拖拖拉拉,进度几乎没有太大的进展。”

&esp;&esp;实际上,明明有着顾延章从前留下的一整套体系在,这体系还一向行之有效,可张待却不愿意照搬全收,这便也罢了,还要自己从头改到尾,改得面目全非。

&esp;&esp;修福寿渠大半靠的乃是流民中的壮丁,张待改了规矩之后,壮丁们每日做的比起往日翻了五中之三,所得的却少了一半,还要被那等越发严苛古怪,没有任何道理的规矩给压着。

&esp;&esp;流民们又不是此地人,想要跑起来,压根没有什么顾忌,只提前一点说便好,正巧此时原籍灾情已是消了。

&esp;&esp;另有张待到任之后,听得下头官吏抱怨,也觉得从前顾延章要求各营地提前报备去留的事情太过繁琐,其实作用并不是很大,徒增加了劳力,便减掉了这一桩事。

&esp;&esp;谁晓得人一走起来,简直是如同飞流直下三千尺,拦都拦不住,短短大半个月,拖家带口,只差走了个精光!

&esp;&esp;没办法,只得从赣州中抽人服徭役。

&esp;&esp;大夏天的修渠,此时又不同原来人管事的时候把人当人看,而是把人当狗看的,一天劳力下来,命都要给太阳晒死一半,还有一半,同血汗一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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